他今日话多,因同长官外出,不再只是武官的本职,还要做后勤、茶水、赔笑的工作。四少倒没听过这回事,也觉得新奇:“怎么,难道是个聋子?”
四少问得新鲜,靳筱看着车外,却接了他的话:“怎么是个聋子?做平民的,不都是这样。”
一辈子不过图个肚皮,偏偏肚皮也没有饱过几日,就好比占了道要过马路的人,不是听不见鸣笛的声,也不是鸣笛的声音不够响亮,只是就这一条路,没有别的。
干脆做个聋子。
四少偏了眼,笑她:“你今日倒很感怀。”他伸手帮她擦掉额间的汗,嘴上却不正经地吓唬她:“小心被抓起来。”
靳筱还没有回他,刘士官已笑着接了话:“那怎么能够!”
他其实笑得有些刻意了,仿佛不说这句话,便无法表达他见证了颜徵北同他夫人琴瑟和鸣。四少瞧了他一眼,也觉得他今日话太多了些。
可见做武官,做司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营生。识人眼色,见缝插针,也要凭本事一点点积累。靳筱笑了笑,又回头去看窗外。操着各种口音的人,海浪一般,一波一波地往车站里面涌。有韶关本地的人,也有北地的口音,她认真听了听,才说:“从不知道,韶关也有许多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