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惟于是留在君宅相候,一直等到掌灯时分,却仍未见他归来,不由有些心焦。望望对面而坐的君潋,只见他神色如常,教人猜不透他对那事是否知晓,犹豫了下,终是忍不住问道:“先生,你……”
却不料——“该微臣了?”君潋手上棋子就要落下。
之惟忙拦住他:“先生,我还没下子呢。”
君潋收了手——原来竟没一个心思在那棋枰之上。
之惟暗笑,故意轻咳了两声,才重重落下一子。
君潋垂睫凝视着棋枰,见状似乎一怔,随即便笑了:“世子棋艺又进步了,请容微臣好好想想。”
“先生不急。”他的视线从棋盘上挪开,悄悄凝睇于那沉吟的身影,见白衣清寒,在外随意地披了件夹衫,光影流照皱褶之上,恰似一江春水蜿蜒。正心猿意马时,忽见那人抬起头来,他眼波一荡,忙又看回棋盘,这一看不由一愣:“先生,你下在哪儿了?”
“微臣还没下呢。”
“啊?”他忙再细看棋局,终于不能置信地发现棋盘上扭转的形势:方才还成竹在胸的布局竟在刹时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