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本使恂往,意在消弭衅端,不意恂亦为叛党所惑,还洛之后,犹欲轻骑奔代也。然此必非恂所能为,洛京中人,必又有与叛党通声气者矣,亦可见其牵连之广也。
恂既废,叛党与高祖调停之望遂绝,乃又谋推阳平,亦所谓相激使然者邪?穆泰者,崇之玄孙。以功臣子孙尚章武长公主。文明大后欲废高祖,泰切谏,乃止。
高祖德之,锡以山河,宠待隆至。陆叡,俟之孙。沈雅好学,折节下士。年未二十,时人便以宰辅许之。又数征柔然有功。实肺肤之亲,心膂之任,乔木世臣,民之望也,而皆躬为叛首。
《于烈传》言:代乡旧族,同恶者多,惟烈一宗,无所染预而已。当时情势,亦危矣哉?南迁之计,于虏为损乎?为益乎?
《齐书·王融传》:永明中,虏遣使求书,朝议欲不与,融上疏曰:“今经典远被,诗史北流,冯、李之徒,必欲遵尚,直勒等类,居致乖阻。何则?匈奴以毡骑为帷床,驰射为餱粮。冠方帽则犯沙陵雪,服左衽则风骧鸟逝。若衣以朱裳,戴之玄冕,节其揖让,教以翔趋,必同艰桎梏,等惧冰渊,婆娑(左足右般)躃,困而不能前已。
及夫春水草生,阻散马之适;秋风木落,绝驱禽之欢;息沸唇于桑墟,别踶乳于冀俗;听韶雅如聋聩,临方丈若爰居;冯、李之徒,固得志矣,虏之凶族,其如病何?于是风土之思深,愎戾之情动;拂衣者连裾,抽锋者比镞;部落争于下,酋渠危于上;我一举而兼吞,卞庄之势必也。”其于魏末丧乱,若烛照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