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
书记员一声怒喝，将工头骂得大气不敢喘，继而走到李星光面前，说话时唾沫星子直飞。
“臭小子你听清楚啰！你们是不是在码头干活赚钱？”
李星光不知何意，但对方说的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于是点点头。
“中午下工后，是不是你们一起在码头吃的大锅饭？”
书记员说的大锅饭确实存在，在码头干活管饭，中午下工后会给每个班组的工人放饭，但实际上也就是一些剩菜叶子煮糖水，熬不到下午整个人就会感觉到饿得发慌。饭是赖了点，但毕竟码头还是在管着饭，于是李星光又点了点头。
书记员又道：“吃完饭，中午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还要在公房里睡那么一会，那公房是不是也是码头给提供的？”
书记员口中的公房其实更加差劲，就是洋商将那些畜生棚子腾空后，砌成了一个连通的炕头，睡在上面都能被草席子下的泥巴鼓包隔得生疼，但的确是免费提供的，李星光只好又点了点头。
“那你还给老子啰嗦个屁！那你可不就是在码头赚着钱，睡着码头给的房，吃着码头管的饭？”书记员掰着指头算道：“那就是码头税、窑税、粮税……这几样税缴下来，到手的可不就是这么多吗？你小子今天就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哪里坑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