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目光微恍。她想起自己三个月前得的那一场风寒,国公爷在衙门里当值,那碗恰好歇在衙门。听说自己病了,大清早就赶了回来,甚至还因此穿错了靴子……
崔夫人明知道不该因为一个贱婢的胡话就去怀疑自己的丈夫,骨子里仍是情不自禁地漫上了一股凉意。
崔夫人的脑海里努力地回忆着那天的情形,回想着丈夫的穿戴,还有他脸上的神情,他的举止,他说过的话……
崔夫人还记得丈夫的手指摸在自己额头上的温度,那时她低烧未退,丈夫因为清晨骑马回来,手指有些冰凉,放在额头上的温度甚至让崔夫人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空气之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崔夫人堵了鼻子,那股味道似有若无、飘忽不定,崔夫人一度疑心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才会闻错。
后来大夫进来诊脉,崔夫人便把这丝味道忽略了过去。
如今想来,那分明就是独属于女子身上脂粉所产生的香气!
崔夫人的面庞缓缓地褪去了血色。
她想到丈夫一个月里总有七天会歇在衙门的值房里,自己还为丈夫的恪尽职守、任劳任怨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