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毕杏波的要求,婚礼没有大操大办,只有家里人。本来母亲要告诉毕洪亮回来,但毕杏波执意不肯,她更不让母亲告诉舅舅、舅妈他们。车间主任在毕杏波要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来到她家,他把毕杏波叫到一边问:“跟我说实话,你跟丁力军结婚是不是不得已,这小子指定对你做啥了?你告诉我现在还来得及。”毕杏波摇摇头说:“完全是我愿意的,你看他现在不是挺好的,戒了酒不说也好好上班了……”车间主任半信半疑地盯着毕杏波看,毕杏波被他盯得心在淌血,她一扭头让眼泪倒流回去。杨秀芝还是来送毕杏波了,她拉着毕杏波的手,“老朋友了,我说话直性,你别跟我生气。我也不和你怄气,理解你还不行吗!”毕杏波笑了。杨秀芝又伏在毕杏波的耳朵上说:“听说你结婚袁涛很伤心,他想来参加你的婚礼,看你的意思?”毕杏波用坚决的眼光制止了杨秀芝。“好好,不让他来。”杨秀芝求饶地向毕杏波摆手。
丁力军的母亲已经六十多岁了,自从丁力军他爸死以后,她几乎不出门。丁力军的二弟从部队复员后,留在了大连,成家后就把母亲接走了。丁力军结婚他二弟没回来,他在祝哥哥新婚的汇款单上咬文嚼字。“离开家这么多年,已经受不了家乡的寒冷,母亲的身体大不如从前,糊涂的时候多,明白的时候少,亦不能回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只有给哥嫂寄去三百元钱表示祝贺。”丁力军用鼻子哼了一声,把钱递给毕杏波说:“真能整景,从小就啰嗦。邮这么点儿钱说那么多话,少也拿着,不拿白不拿,白拿谁不拿。”丁力军极力逗毕杏波笑,可毕杏波不但没笑也不接钱。丁力军只好讪然地把钱放到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