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彰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他的胸膛透着光,里面清澈没有一丝杂质,可仍然感觉发闷,就像是良心要长出来似的。
他只好又长长地,用力地,叹出一口气。
为什么变得这样困惑?他明白自己本就不是个聪明的魔种,只要做好一把刀就足够了——做魔王雪暴最趁手的那一件兵器,如今一再这样下去,只怕要更加辜负主君了……
所以昭彰开始产生恐惧,他最怕自己连刀都做不了。
十天后,身着胭脂红袍的算子回到了焚林。一个人回来的。
昭彰没有反应,地劫十分警惕,至于魔王嘛,他从来不把别的东西当成一回事,所以早就忘了,于是开门见山地命令道:“丹砂,给本座卜算天命。”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对着脸色青灰,看着像个死透了的吊死鬼一样的丹砂直愣愣地横了出来,连铺垫都没有,十足蛮横,颇符合魔王雪暴的行事作风。
昭彰见状,体贴地上前一步,对丹砂解释道:“我去妖界调查过了,有非人族见到抢在我们之前进入南大荒西海之外的那个人了,但说他至今未出,所以没查到到底是谁。但是我想如果真有人进去了,那肯定用别的我们没有察觉到的方式离开了。还有,妖界很多山脉都被抽干了山魂精魄,全死了,还有谛听族,它们听到了预兆,具体什么不知道,主君希望你来问问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