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间动辄某某食府,某某皇宫,某阁某坊,名字取得一间气派过一间,索价不赀,可是菜肴吃到嘴里,其实味道都相差无几。
然,这幽幽深深的弄堂里,有一个吃饭的去处,波澜不兴地,只用了一食一肆两字,却通身透出一种不羁来。
肆者,不顾一切,任何而行,又可做铺子商店之解。
食肆食肆,到底是肆无忌惮地吃,还是仅仅是吃饭的铺子呢?
很教人一番玩味。
卫启明接过先生手里的伞,轻轻把住教授的一侧手臂。
天晚夜雨,弄堂里石板地滑,他怕先生摔跤。
老人家斜他一眼,“这样体贴仔细,怨不得有人追在你后头哭着喊着要嫁给你。”
“看在许多异性眼里,不过是粘腻温暾罢了。”卫启明笑一笑,他已经三十多岁,平时泰半时间都倾注在教学与课题研究上,下得班来,倘有闲情,宁可游山玩水,也懒得交女朋友,伺候女王陛下逛街看电影。说起来,他其实是顶没情趣的人呢。
老先生叹息,“现今的女孩子,统共不晓得什么叫绅士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