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炀轻笑一声,下巴扬起,喷出的烟雾弥漫在他脸上,象是刻意的羞辱。
“简家把你养大,你叫了我十三年叔叔,现在翅膀硬了,想自立门户……”
微妙地停顿两秒,简炀压下语气中的愠怒。
“还去问墓园的人怎么把墓迁走——那是你妈妈的墓,你要迁到哪儿去?”
“安城。”
“……什么?”
“我妈妈老家在安城。我外公外婆都还在世。你们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
“那是因为……”
“不重要。”薛江右笑了一下,是真的不在意,既然简炀已经说破,他干脆讲明,“我想把我妈妈的骨灰迁回老家,可以吗?”
简炀静了一会儿,似笑非笑:“你不动我给你的卡,用什么迁?”
“我找到工作了,会赚到钱。”
简炀对着他这副半死不活油盐不进的样子,也生不起气来,只感觉到某种难以言说的烦躁,还有隐隐的不安。
他不置可否:“下个月康倪生日,你回家再说。”
薛江右低下头,没再说话。
库里南在江边绕了一圈,又回到最初的地方,把薛江右放下。
7.
蒋南烛并没有抽烟,在原地来回打转,瞧见人回来立刻迎上去,张了张口,却没说话,等库里南开远了,才急吼吼问:“你跟那个库里南什么关系?”
“前监护人。”
蒋南烛面露惊恐:“幹……干爹?”
“爹个头啊爹!只是监护人。我妈妈当时没有监护能力,签字委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