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不许宫女在外太久,平常的差使根本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出门一整天的事情实在可疑,籍禁司却好像习以为常。不知道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多少次。倘若其中一次出了乱子,就是皇后的问题了。
崔落花依稀在哪里听过封令柔的名字,一时想不起是何许人。想不到区区一个卑微宫女,竟敢假冒奉芝使,窜通公主伪造皇后谕令。她将那名字记在心里,自己也紧随出宫。
真宁一路脚步轻快,显然早已轻车熟路,虽然也警觉地回身看过几次,但没有发觉帷帽下的人在跟着她。崔落花遥遥地尾随她来到一座热闹的酒楼。身穿宫人衣装的真宁进门便引来讶异,掌柜亲自出来问候。真宁只要了一处雅间,说是等人,并不要茶酒等物,严禁打扰。
崔落花不知道这是什么把戏,在街对面守望。过不多时,楼里出来一位少年。不等众人看清样貌,少年已急匆匆地跑出去。但崔落花已惊异地发现,那是女扮男装的真宁公主。原来她外衫下面还有一套衣服。
没人会为一个寻常少年提供方便,而且她身边一个随从也没带。崔落花不禁为她的大胆冒失捏了把冷汗,急忙追去。
真宁跑出没几步,转个弯,便到了一处幽静院落的外墙。她毫不迟疑地找到侧门,敲了敲门,与应门的人笑嘻嘻地打过招呼,就走了进去。崔落花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出来,又见这宅邸清静肃穆,索性沿着围墙绕到正面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