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她问,“要在那里绞死谁呀?”
神父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又问了一遍。这时,他才说:“我不知道。”
“刚才有几个孩子说是要绞死一个埃及女人。”隐修女又说。
“我想是吧。”神父说。
于是,帕凯特·拉·尚特弗勒里发出一阵阴险的狂笑。
“教姐,”副主教问道,“您非常恨埃及女人?”
“岂止恨她们!”隐修女喊道,“她们是巫婆,是拐小孩的女贼!她们吃了我的小闺女,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孩子!我已没有心肝了,她们把我的心脏给吃掉了!”
她的样子吓人极了。神父冷冷地看着她。
“有一个我特别恨,我诅咒过她,”她又说,“那是一个姑娘,要是她母亲没有把我闺女吃了,她的年岁同我闺女相仿。这条小毒蛇每次经过我的屋前,我的血就往上涌!”
“喏!教姐,您就开心吧,”神父像坟头石像一般冷漠地说,“您要看着死去的就是那一个。”
他脑袋耷拉在胸前,慢慢地走开了。
隐修女快活得扭捏着胳膊。“我早就对她预言过,她是要上绞刑架的!谢谢,神父!”她喊道。
于是,她大踏步地在那洞穴的铁格窗口前走来踱去,头发蓬乱,眼睛闪亮,肩膀撞墙,活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母狼,已经饿了好久,知道快要有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