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情景须真。王国维一贯尚“真”,他认为“真文学”当不受功利的干预,做到景真、情真,而“情真”尤为重要,因为“感情真者,其观物亦真”。作品不但要有“情”有“景”,而且必须有“真景物、真感情”,这才可谓有“境界”。他所说的“真”不仅仅是真切的一己之情,而且是诗人对宇宙人生的终极关怀和体悟,是诗人“不失其赤子之心”“以血书者”之感情。这才是王国维向往的最高的“真”。只有具备这种“真”的艺术境界,文学才能“与哲学有同一性质,其所欲解者皆宇宙人生根本之问题”。
第三,“真景物、真感情”须得以鲜明真切地表达。作者观物写景,须感情真挚,而若不能恰当表现,文不逮意,则亦不能有境界。宋祁《玉楼春》“红杏枝头春意闹”,一“闹”字而境界全出,生动地渲染了杏花怒放、大好春光的美好景象;张先《天仙子》“云破月来花弄影”,一“弄”字而境界全出,写活了明月泻辉、花影摇曳的幽境和词人疏散闲适的情趣,都能把“真景物、真感情”表达得真切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