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钧抱起雪信,走到卧房里。婚服和金冠那么胡乱丢弃在妆台上,流金乱锦,明明是大婚的前一夜,那一场仪式却好像已经过去了。他也心安理得起来。
高承钧吹灭了灯火,把雪信放在床上,雪信扯住他的袍带,腰带上坠着几件零碎缠绕到一起。她摸索到带扣解开,丢到地上,像丢了一串铃铛,闭起眼睛靠在他怀里。反正明日成了婚就是名正言顺,反正她杀高献之也没杀成,谁都不算亏。
高承钧解开雪信的裙带,在罗衫下,他扶住她的腰,碰到她的肋骨。硌手,她的身体轻飘飘的,薄薄的皮肤之下骨骼棱显。他叹了口气,搂抱着她躺了下去。
“还是以后吧。”高承钧说,“等你身体好些。”
雪信撇嘴苦笑。
美色钝了,她的赔偿也价值不再,他居然不收。
“以后,我们还有很长久的日子吧?”高承钧握着雪信的手说,“睡吧,不要想什么鬼主意了。”
不是不收,是开了个更高的价。
那只紧握的手让她睡不着,雪信轻轻一挣,高承钧的另一条臂膀又卷了上来,揽住她的腰肢。这亲密无间更像严厉桎梏,钳制她,警告她不要在他的眼皮底下耍花样。她从枕下摸出玉盒,要往帐中熏球里换香,挣扎起了几次,都被高承钧的手臂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可她也不愿与他大半夜的还大张旗鼓理论起来,遂摸出一颗香丸,送到唇间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