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畜生,害了邦斯的命!”
“可是你身边总得有个人,”波冷医生接口道,“今晚上就得要人守尸。”
“我来陪他,我替他祈祷!”天真的德国人回答。
“还得吃饭呢!现在谁管你的伙食?”医生又遭。
“我伤心得不想吃了!”
“还得带着证人上区公所报告死亡,还得替死人脱掉衣服,把他缝在尸衣里,还得上丧礼代办所去定车马,还得弄饭给守尸的人,给守灵的教士吃:这些事你一个人办得了吗?在文明世界的京城里,死个人总不能象死条狗似的!”
许模克骇得睁大了眼睛,好似变了呆子。
“邦斯不会死的!我会把他救过来!”
“那你也不能老不睡觉的守着他,谁跟你换班呢?邦斯要人招呼,要喝水,要吃药……”
“啊!不错!”德国人说。
“所以,”杜泼朗蒂神甫接口道,“我想叫刚蒂南太太来帮你,她这个人是挺好挺老实的……”
朋友死后的种种俗事把许模克吓坏了,恨不得跟邦斯一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