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本先生说完打开晚报,乔治从这信号得知会谈已经结束,他的爸爸要打一会儿盹了。
他急忙兴冲冲地上楼去找阿米丽亚。那天晚上他对她格外殷勤——格外多情,格外健谈,格外想让她高兴。他很久没有这样了,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他心肠好,眼看她将遭受不幸而同情她,还是因为想到即将失去这小宝贝而格外珍惜她?
后来好多天她反复回味那天晚上的幸福情景;回忆起他的音容笑貌,他说的话、唱的歌,他弯腰瞧着她,或从远处望着她的情形。她觉得,以前在奥斯本家里从来没有这天晚上过得那么快;这一次,她觉得桑博先生拿着她的披肩来得太早,差不多把她惹火了。
第二天早晨乔治来向她温柔地告别,然后赶到老城区去,见到了他父亲的主任办事员乔波先生,从他手上拿到一张支票,到赫尔克及布洛克银行兑到满满一口袋的钱。乔治走进银行的时候,老约翰·塞德利正从银行营业厅出来,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但是他的教子喜气洋洋的,没有注意到可敬的股票经纪人沮丧的样子,也没有注意到善良的老先生向他望过来的一双倦眼。小布洛克没有像前几年那样笑嘻嘻地把老先生送出营业间。
塞德利先出去了,赫尔克及布洛克银行的弹簧门关上之后,出纳奎尔先生(他那有益他人的职务就是从抽屉里拿出脆响的钞票,从铜撮斗里数出一块块金币)向坐在右边的办事员德莱弗先生眨眨眼。德莱弗先生也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