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愠道:“不要多言。”
慈姜柔声对辟邪道:“中原人,你现在呼吸紊乱,咽喉肿胀,我想你也吞服不了这个药丸。如果你耐得住,我取水化了,你慢慢饮下。这药丸难得,你可忍住,不要吐出来。”这番柔声款语,自她来到屈射就不曾有人听到过,只觉她眉目口角都是极媚的嫣红,与往日判若两人,仿佛对人施了巫术一般,叫人心驰神往。
“好。”辟邪望着她微笑。
阿纳已不耐烦地催道:“少说废话,快些就好。”
一时有仆役取来滚热的水,慈姜将药丸投入水中,用鹿角棒轻轻匀开,帐中顿时腥气冲天。人们捂住口鼻,看她将一碗赭色的药水,端到辟邪嘴边。
慈姜笑着问他:“如何?闻到这味道,你还敢吃吗?”
辟邪想要挣扎起身,却着实无力,慈姜体贴地托住他后背,令他倚在身上。辟邪对她摆了摆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只得一只右臂能用,慈姜见他手颤个不住,仍是不敢放手,替他轻轻托住水碗。
阿纳向堨给使了个眼色,堨给忙凑过来,将慈姜请到一边:“我来。”
辟邪叹了口气,凑近那药碗,一时腥膻之气直冲腑臆,又觉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