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习惯掩盖惊诧,但这回还是有一些没能死死掩住。
“但是他的想法……”深泓长叹,“他做事总是这样,意图美好但脆弱,自己造出许多阴差阳错。”
素盈一时无语,低头说:“陛下该休息一会儿,容妾告退。”
她走出温暖的宫殿,天空阴沉,扫过雪地的风如冰刀。面上一僵,整个人被冻得清醒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阴差阳错的事情并不值得责难,那些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才是两人分崩离析的根由。不可能重来。
第二天常朝,深泓难得亲临昭文阁,众臣欢欣,唯独宰相告疾未到。众臣都知道,皇帝勉强亲临,一定是因为昨日出了羽林军那事。听说事情交由东宫督办,且已捕获羽林暴徒若干,众人无话可说,只是不乏要求重惩羽林军的进言。
及近午时,琚相忽然求入玉屑宫面奏。深泓并未见怪,反而笑说:“姗姗来迟,定是事出有因。”
琚相面色凝寒,并不避讳素盈在场,跪倒道:“臣有罪——兰陵郡王遇刺一案柳暗花明,臣担心物证有闪失,急交大理寺,不想大理寺遇袭,大理寺卿闭门不出,传送物证的少卿路遇歹徒,物证俱已丢失。”
素盈与深泓默默对视,两人眼中所蕴含的意味却不相同。深泓简短地吩咐:“皇后回避。”
目送她离开,他不慌不忙地问:“既然宰相见过证据,说说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