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洗的脸色好像更不好看了。
小塌上只有一张薄毯。段临将毯子铺好,正要睡下,云洗却叫了他的名字。
段临回头,云洗直直将被子朝他扔来:“拿着,我不需要。”
段临接住了,不知所措地站着。
云洗不耐烦道:“难道我还会冷吗?”
“……是不需要,还是因为我……”
“问那么多干什么?”云洗打断他,“给你就拿着。要睡快点睡。”
段临默默不语,良久才低低应了。
他想,云洗在逍遥宗养尊处优,想必什么都是独一份,断不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是他疏忽了。
云洗正要将烛火熄灭,忽听段临小心翼翼道:“可以不熄吗?”
“你怕黑?”
“……有一点。”
“睡觉也怕?”云洗觉得奇怪,“什么时候的事?”
段临后悔多嘴了。他不愿多谈,含混了一句“之前”,就说:“算了,熄也可以,月光就很亮。”
他抗拒的态度太明显,云洗骄傲得很,自然不屑逼问。
灯没有熄,两人都不再言语。
段临许久没与人共寝,说不出的心浮气躁。他怕打扰云洗,并不敢乱动,连呼吸都维持得又轻又绵长,却一直没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