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加斯的系列画既讽刺了贵族阶层荒淫无度的生活,又抨击了一种矫揉造作的风气,也就是法国艺术中的腐化与堕落。可即便是贺加斯也不得不承认,最伟大的艺术家与工匠都生活在法国。他第一次出国就是前往法国,聘请当时最好的雕版画家为他制作六幅《时髦婚姻》的版画[429]。
▲ 《时髦婚姻:早餐》,威廉·贺加斯,1743年,布面油画,69.9厘米×90.8厘米。伦敦,英国国家美术馆
尽管英国艺术家满腹牢骚,却无法否认法国艺术的精湛水准。一位来自萨福克郡的年轻画家托马斯·庚斯博罗(Thomas Gainsborough)就曾在伦敦跟随流亡英国的法国雕版画家休伯特-弗朗索瓦·格拉夫洛特(Hubert-Fran?ois Gravelot)学习,此人是华托的忠实追随者。在庚斯博罗的早期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这位英国艺术家成功地对法国绘画作出了原创性的解读,还特别借鉴了那种自然随意的笔触,包括华托、布歇和弗拉戈纳尔作品中感性的乐观精神[430]。他还将这些特点与荷兰绘画杂糅在一起,当时荷兰绘画也日益受到英国艺术家与收藏家的青睐。为了深入理解伟大的荷兰风景画家雅各布·凡·鲁伊斯达尔的作品,庚斯博罗还参照后者的构图创作了黑色粉笔画:无论是整体的布局、光影的规律、用人物与动物制造的景深,还是云层的重要功能,都是他着意模仿的绘画特色[4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