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指出的是,在二程哲学中,“物”是指一切事物。他们认为,不一定是具体的有形可见的事物才算物,自一身之中,至万物之理,都是物。当他们的弟子问:“格物是外物,是性分中物”时,程颐回答:“不拘。凡眼前无非是物,物物皆是理。如火之所以热,水之所以寒,至于君臣父子间皆是理。”[91]就是说,无论是客观的物质实体,如天地日月、草木虫鱼,还是人的行动事为,甚至某些思维念虑,都包括在“物”的范围之内。换言之,物质的和精神的都是二程所谓的“物”,都列入被“格”的范围。这是就“物”的外延而言。若就内涵来说,则是指所以然之理。程颐说:“凡物有本末,不可分本末为两段事。洒扫应对是其然,必有所以然。”[92]“所以然”即是“理”。物理所以要穷,就是要弄清事物的“所以然”。程颐说:“物理须是要穷。若言天地之所以高深,鬼神之所以幽显。若只言天只是高,地只是深,只是已辞,更有甚?”[93]只讲其然,不讲其所以然,不能使人获得对事物之理的认识。格物即是穷至事物之理。一方面看,二程有研究物理而获得关于事物的具体知识的思想。但从另一方面看,二程提倡格物穷理,主要是穷人伦之理,目的在于“明善”,而格物只是“明善”的手段。程颐曾明确地说过,格物在“求止于至善”,“要在明善,明善在乎格物穷理。”[94]人一旦明善,也就达到知识的极致。从这个意义上说,致知也就是“尽知”。人能“明善”、“尽知”,就可以成为“圣人”。程颐认为,随事观理,就能得天下之理。得天下之理,就可以至于圣人。归根到底,“致圣”就是二程所规定的格物致知的终极目标。所以,二程的格物说同时也包含着修养说的内容。格物穷理和格物致知,要达到的和要认识的,根本上还是他们的那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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