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肯特这样问了一句。
“先生,你好,”陶娜为了表示善意又加了这么一句。
但这个身影还是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一定是耳朵聋了!”陶娜下结论说。
“也许是死了,”肯特自言自语地说。
“他不可能死了,他是站着的,”陶娜说。
“日安!”肯特用法文大喊了一声。
但这个身影仍然一无反应,就像尊木雕像一样。
“到他跟前去,”陶娜说。
“为什么呢?我们又没有什么话可以对他说,别忘了我们是闯入者。”
“那么让我去,”陶娜说着身子就向那边移动。
“慢点,”肯特制止她,“你会吓着他的。”
他绕着花园走到这位怪老人的前面,陶娜跟在他身后同样做。
肯特走向前去,勉强把一只手放在他油腻衣服的肩上问道:
“我能为你帮点什么忙吗?你需要点什么呢?”
这位怪老人经他这么一拍突然活转过来,但他并没有回答肯特的话,而是自己仰天大笑了起来。
“他终于来了,这个新房客终于来了!”他自顾自地大笑着说:“从昨天起我就打从心底里有这个预感你会来,我已整整等了你一天。”
肯特吓得退后了一步说:“先生,你别弄错了,我不是到这里来住的。”
这位疯老人眯起了他尖锐的蓝色眼睛说:“亲爱的先生,你不要否认,我知道得很清楚,你是来接替我的,我只怕今年冬天我会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