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捏了捏，正要打开，馨娘慌张地说：“里面的东西关系重大，请娘娘一人过目。”
女官正要斥责，素盈已笑起来：“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真是要紧的东西，你不该这样给我。”
馨娘脸色更白，提高声音说：“若非事关重大，奴婢不敢亲身前来面见娘娘。”
素盈看了看她，向女官伸手，接过锦囊，打开看见一张有字的纸条。她使了个眼色，女官与宫娥各自退去两三步。
素盈抖开纸，单是看到题目心就沉了下来：《缦城感怀四首并序》。
电光一闪，满纸黑蛇要来咬她的手。素盈用力攥住，序言在褶皱里跌宕起伏——
“恶云弥空，恒日不消。天光远隔，难辨昏晓。祈好风来扫四野，天不解兮降狂飙。”
她嘶地吸了口气，对满纸不加修饰的大胆抱怨有些震惊。腥风盗瓦，污雨欺花。这是骂她偷了丹茜宫吗？素盈暗自冷笑，飞快地向下看。
“兰摧蕙折，星失月迷。中夜凄凄，悲心催发。苦茗已冷，残香方散，笔生愁，笺生哀。望帝京烟胧雾遥，前生梦幻，随风寸断……”
窗外雷声轰鸣，恰好应了那纸上的风景，原本沉重的哀怨显得更真切几分。只是字迹落拓，素盈认不完全，几十个字的序言，磕磕绊绊看不到尾。她定睛看，发现是她自己心慌意乱，目光拧了一股劲似的不肯向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