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伙计们一下楼,赛查就说:“太太,今天是咱们一生中最重大的日子了!榛子买下了,水压机明儿开动了,地皮生意也成交了。哪,这张支票你收起来,”他把比勒罗的票子递给太太,“屋子决定改装,咱们住家要扩充了。啊!我在巴太佛大院遇到的一个人才怪呢。”
他讲了莫利奈的事。
他正在高谈阔论,说到兴头上,太太忽然插嘴道:“我看你已经背了二十万法郎的债!”
“是啊,太太,”花粉商故意装着情虚胆怯的样子,“怎么还得清呢,我的天哪?玛特兰纳的地产不能算在账上,虽则将来是巴黎最热闹的区域。”
“对,赛查,要等将来呢!”
他继续开玩笑,说道:“唉!我八分之三的股份要六年以后才值到一百万。眼前的二十万怎么付呢?”赛查做了一个惊慌的手势——“嗨,告诉你,就用这个来付!”他从袋里掏出一个向玛杜太太要来,当作宝贝一般藏着的榛子。
他用两个手指夹着榛子给赛查丽纳和公斯当斯看。公斯当斯一声不响,赛查丽纳却诧异得不得了,一边替父亲倒咖啡一边说:“啊!爸爸,你这是说笑话吧?”
花粉商和伙计们一样在饭桌上留意到包比诺投向赛查丽纳的眼风,起了疑心,想借此机会弄个明白,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