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床垫和被单将自己夹在中间——周遭一片漆黑——她仍在他的怀里,而且全身一丝不挂。
他终于给吓醒了。“嘉蒂雅?”
那是尾音上扬、难以置信的口气——
“嘘,以利亚。”她用手指轻轻抵住他的嘴唇,“什么也别说。”
要他什么也别说,还不如要他的血液停止流动。
他问道:“你在干什么?”
她说:“你不晓得我在干什么?我和你在床上。”
“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要。”她用身体磨蹭着他。
然后她伸出手来,在他的睡衣顶端掐了一下,接缝随即整个裂开。
“别动,以利亚。你太累了,我不想让你再消耗体力。”
以利亚觉得有股暖流在体内蹿动。他决定不再替嘉蒂雅把关了,于是说:“我不累,嘉蒂雅。”
“不。”她厉声道,“躺好!我要你躺好,一动也别动。”
她的唇贴了上来,仿佛打算强行封住他的嘴。贝莱松懈下来,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是在服从命令;他已经很累了,乐意放弃主动改用被动。然后,他不无羞愧地想到,这个想法多少冲淡了自己的罪恶感。(我没办法,他听见自己在心里说,是她强迫我的。)耶和华啊,真孬种!真是自甘堕落!